他们俩是真不熟,如果不是因为路西恩嫌两个人对坐着玩跳棋没意思,他们都不会坐在一张桌前。

    棋盘上路西恩的棋子已经快要赢了,道顿维持着和伊西不前不后的水平——当年路西恩就经常摆弄跳棋,该怎么给人做棋叫人赢得高兴道顿可是专门研究过的。

    “第一次玩?”道顿借着下棋搭话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伊西点头,“公爵说是他们家的家庭游戏,玩的人多会比较有趣。”

    鉴于路西恩的家庭特殊,伊西对自己第一次听说跳棋这种棋类游戏自然地归结为皇室专享,还认真纠结了一下这是不是他一个雇佣兵能知道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的确……殿下们有时候会一起玩。”面对对路西恩本质一无所觉的伊西,道顿突然觉得自己才更值得可怜一些。

    跳棋当然不是什么皇室机密,仅仅是路西恩养病时想出来打发时间的游戏,又顺手将其当做诱饵钓了一把当时也没多大的卢瑟斯和鲁法尔,最终借着家庭游戏的名义把棋友范围固定在了他们兄弟之间。

    对年龄不大还没进入权力圈子的孩子而言,能“一起玩”就是“自己人”的象征了。

    而说了是家庭游戏嘛……

    给路西恩当陪玩的道顿表示跳棋是什么,自己从来没听说过。

    “你也别说出去。”作为一个好人,道顿本着好心提醒了伊西一句,“这是他们的【家庭】游戏。”

    伊西不明内情,但点点头接下了这份好意。

    “对啦,”路西恩冷不丁地从门外探出头,对道顿说,“我还有点东西要给鲁法尔殿下,能帮忙一起转交吗?”

    道顿下意识扬起嘴角:“(那只能)可以啊,下了船我就去安排。”

    谢天谢地明天他们就能到维尔维德,他终于能下船呼吸一口没有路西恩存在的空气了。

    再这样下去,他得死这儿。

    路西恩笑得眉眼弯弯,给熊孩子揉搓一把小狗勾过个瘾后,他的视线从门边站着的男人身上一掠而过。

    威廉姆这几天很少出现在他身边了,船上的巡查守卫工作好像是一刻都离不开他这个护卫长,于是取而代之时常在路西恩眼前刷存在感的就变成了他的侍从长。